【山花/白魏】潮声(8)
*(伪)饲养员白×人鱼魏
梗来自水水 @静水流深 啵唧一大口!
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,谢谢大家对潮声的支持与喜爱!终于搞完!终于不用被催啦!接下来我就靠脐带辣脑丝的车车度日了x
因为后续脑洞的拓展我又把前面几章有些小地方细微改动了一下(其实是因为之前大纲没想好emm)愿意的话就再回顾一次吧٩( °༥° )و ₎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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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敬亭还是在海边买了间屋子。
不大不小就靠在海边上,旁边还有小两颗椰子树笼着的那种。
本来这地段也没这种房子出售,胡一天还算是有义气,听到这件事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说你要不搬我家旁边吧。
白敬亭又不是不知道胡一天这小少爷是住在市中心的,他除非是闲得慌才往那人多的地方挤,于是他想都没想当机立断就给拒绝了。
胡一天说你这又是图个什么,都过去一年了该过还得过。
白敬亭沉默一会儿,说了三个字。
他说习惯了。
确实是习惯了,都靠着海生活了五年了能不习惯么。
最后还是胡一天给他找的地方。
又欠他一个人情。
白敬亭撇撇嘴觉得没意思,给他发了条短信道了谢,胡一天却没回。
涂漆的时候他是在场的,那天太阳也高,照得人闷热闷热的,他就蹲在沙坑上看大海。
咸湿的海风吹得他迷迷糊糊的,他就对着那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海面发了一下午的呆。
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过头去。
“干得不错嘛!”
他拍拍屁股底下粘上的泥沙,对着工人们咧了一个笑。
阳光下屋子外周一圈巧克力色的还未干的油漆看起来亮晶晶的,他绕了一圈,金色的漆涂在窗子和栏杆上格外显眼。
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睛。
金色的,咖色的,每一个都是他。
该过还得过——他自力更生了这么久吃了多少苦头呀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。
他有在过,就是过得没那么开心罢了。
忙里偷闲的日子倒也过得舒坦,队里的前辈格外照顾他不说,队里的后辈也是把他拿什么传奇人物那样供着。
他不算个警察,六年前他自愿卧底那会儿更不是。
只是功立了这么大件,自然什么功勋名号要往他头上一个接一个套,逃也逃不掉。
就挂个名儿,他也不在意。
更多时候他在各个地方调查“巢”未被清除的余党。
说到底,他也难得来这间屋子。
他和自己的心都很默契地从没有提起过魏大勋。想没想过就另当别论了,想还不能想了吗又不犯法。
白敬亭老梦见他。
有时候梦见他笑着给他唱歌听,有时候梦见他瞪着自己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,有时候梦见他们在大海边依依惜别。
但有的时候他只是梦见他们两个静静地抱在一起,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,就像他们俩最后一次见面那样亲昵相拥。
可惜都只是梦。
就像那水箱里无数次升腾起的泡沫,转瞬即逝。这叫什么,残忍的虚幻。
梦醒了,白敬亭望着黑糊糊的房间和窗子外依旧翻滚的浪潮,这才意识到魏大勋从来没给他唱过歌听。
甚至不是他亲手把魏大勋放回大海的。
那时候他是托了人将昏迷的魏大勋送出去的,监控器早就被他动了手脚,他只能眼巴巴看着魏大勋被人藏在箱子里带走。
他是不能跟去的,他要处理后事。
被发现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他只好弄伤自己制造出一种是人鱼强行破缸的假象来迷惑别人。
可没想到的是,他被胡一天的人带了回来。巢也被彻查,记得烂熟的说辞也只好被他烂在肚子里。
他也再没见过魏大勋。
虽然就这一点来说,他是早就想到了的。
外面阳光不错,白敬亭难得有了兴致去靠海岸边游一圈。
这里除了他以外几乎没别人,海浪呼啦啦拍在他赤裸的脚背上,他脚下的泥沙又被带下去一些。
他光着膀子扎下水,顺着水流他的身子也跟着一摇一晃的,阳光照在刚被海水沾湿的背上起了暖意,被水一拍却是凉下去不少。
海水带了暖裹在他四周,确实舒服。
其实跑海边来住还有一个原因,也是最主要的原因——他在赌老天不会那么狠心,他在赌自己还能和魏大勋重逢。
可是都等了一年,这点希冀也早就被他砸吧砸吧嘴给咬碎了吞进肚子里。
想来也是,世界上四大洲五大洋,大大小小海域多得数不过来,他凭什么就觉得魏大勋会这么正巧地在他住的这一块区域活动。
白敬亭管不住自己的思维,只能在意识到自己又在想魏大勋之后懊恼地啧啧嘴。
队里人也问过他要不要帮着给他寻个媳妇儿,他都一一拒绝了。
然后便被哄笑着说不愧是他,要求高也正常。
白敬亭只是笑笑,哪儿是他要求高啊。他是个什么东西,都碎得东一块西一块拼都拼不起来怎么好意思糟蹋人家女孩子去。
他用手拍着海水,随手一甩就是一串水珠连在一起飚出来。
自己一个人也挺好,乐得清闲。
就像现在,用文艺点的话来说不就是岁月安好吗,他也不想有人来破坏这一份静谧和美好。
可是事情常常不随人愿,白敬亭刚在心里鼓捣完这句话,就看见远远的水面下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游过来。
卧槽。
他本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,哗啦一下就从水里站起身来。
得亏他离岸边近,不然碰见鲨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。
他跳到岸上吐了一口气,转过身去。
他甩甩自己被水浸湿了的裤子,踩着松软的沙往回走,起初是走得有条不紊,走了俩步却是放缓了速度停了下来。
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他想。
他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跳得厉害,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打着鼓,就差没破出来冲着他大喊大叫叫他回过头去看一眼。
右脚首先转了九十度——他的脑子不在转了,身体却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动起来。
然后是腰,是肩膀,是头,直到他整个人完完全全转过身来。
他看见了一尾鱼,正正好是他弄丢的那条。
他想冲过去,可是脚却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。
什么玩意儿啊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东西,操。
他看见人鱼傻乎乎地对他笑,鱼尾巴翘得老高老高。
他糊了一把脸,却是摸到满手的水。
“白敬亭。”
那人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一同冲进白敬亭的脑子里。
“魏大勋。”于是他也回了一句。
他不知道魏大勋听见没,反正他自己都没听见自己讲了什么,声带也锈掉了似的发不出声。又一个没用的东西,他在心里暗骂。
但人鱼却朝他露出了个更加甜蜜的笑容。
他听见了。
他们都听见了。
那时在他们耳边轰然炸响的,是连绵不断铺天盖地的澎湃潮声。
—fin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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